萨其马是一种传统特色甜味糕点,色泽金黄,口感香甜、酥松绵软。虽然它的诞生地可能不在北京,但也算老北京糕点中的名品。其实老北京人管糕点叫“饽饽”,有人说饽饽是满语,实际上早在元大都时期,北京市面上就出现了以“蒙古饽饽”为主的点心,清朝又有了“满洲饽饽”。
因为当时的汉人对“外族”皇帝还是很有敌意的,管满人和蒙古人都叫鞑子,所以老百姓私下里将满洲饽饽与蒙古饽饽统称为鞑子饽饽,并有大教(指汉族)饽饽与清真饽饽。萨其马就属于满洲饽饽,传说是清朝关外三陵祭祀的祭品之一,满清入关后才传入北京并逐渐流行;虽然不是北京“生”、但在北京“长”,因此早就被列为京式四季糕点之一。
据说萨其马是根据满语“sacima”音译而来的,过去也写作沙其马、沙其玛、赛利马等。但如果按照翻译来说,应该叫做糖缠或糖蘸。据说萨其马的本意是“狗奶子糖蘸”,京城著名玩家王世襄先生就曾经说过:据元白尊兄(指著名书法家启功)见教,萨其马应释为“狗奶子糖蘸”。
从做法上来看,萨其马说白了就是“油炸面条儿”:用鸡蛋与油和面,切成条儿后过油炸至金黄蓬松,再用饴糖、蜂蜜搅拌沁透,故称糖蘸或糖缠。那么狗奶子如何解释呢?难道真的要加狗奶?不大可能。放牛奶、羊奶还好理解,毕竟多,但狗奶“产量”应该不高吧?何必跟小狗抢口粮?
据说“狗奶子”是东北产的一种野生浆果,因形似狗奶子而得名,最初用它作为萨其马的果料,入关以后逐渐被葡萄干、山楂糕、青梅、瓜子仁等取代。至于这种浆果到底是什么,没找到具体说明,我猜是不是就是枸杞?另外关于萨其马的名字,还有不少传说。
第一版是清朝时广州有位满洲将军,姓萨,喜爱打猎,而且每次回来都要吃些点心,还不能重复!可是时间长了哪儿有那么多花样儿可做?家厨就很为难,可萨将军脾气不好,厨师又怕又恨。有一回萨将军又吩咐来点儿新鲜玩意儿,还说如果做不出来把厨子吃了。厨师心理恨,嘴上不敢说,做点心的时候一失神就给炸碎了,气得大骂道:“杀那个骑马的!”
可骂归骂,点心还得做,重做又来不及,只好将炸碎的点心裹上糖、粘在一起端了出去。没想到萨将军尝了以后还挺满意,就问这点心叫什么名字。厨子顺口答了一句:“杀骑马”,萨将军听成了“萨其马”。
第二种是说有一位做了几十年点心的老翁,创作了一种新品,没来得及命名便拿出去卖。路上下起了雨,老翁就在一家门口避雨。不料主人骑马回来,把点心箩筐踢到路上去了,刚出炉的点心全报销了。老翁没办法,也惹不起,只好回去重做。新点心上市之后挺受欢迎,有人问名字,老翁恼恨那个骑马的,就答了一句“杀骑马”,后来变成萨其马。
还有一说是努尔哈赤手下有一位叫做“萨其马”的将军,他外出打仗时常带着妻子做的点心。这种点心甜软可口,而且久放不变质,适合作为行军食品。有一回给努尔哈赤品尝,努尔哈赤大加赞赏,亲定为常备食品,并以将军的名字命名,叫“sacima”,后来音译成萨其马。
据《燕京岁时记》记载:“萨其马乃满洲饽饽,以冰糖、奶油合白面为之,形状如糯米,用灰木烘炉烤熟,遂成方块,甜腻可食。”这其中说的奶油并非西点用的鲜奶油。而是产自我国内蒙的奶油,一般装在牛肚儿里往北京运,途中经过发酵,成为一种干酪,与西方传来的奶油、黄油迥然不同。
这是制作萨其马的古法,带有非常浓郁的奶油味道,风味儿比较特殊,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。清代时多为满人和蒙藏喜欢这种古法制做的萨其马,汉人多有接受不了的。后来就有人进行了改革, 三牛登陆!改用猪油制作。《光绪顺天府志》中就说:“赛利马为点心,今市肆为之,用面杂以果品,和糖及猪油蒸成,味极美”。
北京的老字号饽饽铺,如正明斋、瑞芳斋的萨其马就很有名儿,并常备猪油、奶油两种,以便适应不同人群的消费需求。如今这两家老字号好像都没了,但萨其马还是很容易买到的,只是古法制作的应该不多吧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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