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页.『百世娱乐』.主页至少,不再像小时候一样,认认真真目不转睛看完四个小时——要么等爱豆上台,看完他们的节目就拉倒,要么就开着电视,纯粹当包饺子的BGM。
因为饱弟是当美食节目看的——不信?跟饱弟一起回到1983年,央视第一届春节联(吃)环(播)晚会现场。
台上,中国青年艺术剧院的老演员王景愚,吃着一只不存在的鸡,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——
当1961年的王景愚来到广州百花园,被一只咬不动、扯不烂的罐焖鸡激发了哑剧灵感时,大概不会想到,近六十年后“无实物吃播”会上热搜。
不过,大概是为了保护嗓子,老侯爷身边还放着一保温杯,毕竟一会儿还要上台跟儿子唱戏呐。
奶奶家同款桌布上面,还摆满了各色点心小饼和瓜子,大概是为了照顾南方嘉宾的习惯,还有一些类似冷荤的碟子。
桌边光头中山装那位,是京剧宗师“活曹操”袁世海,一闪而过的西装潮爷爷,是《骆驼祥子》《边城》的导演凌子风:
不过,他们的点心很快就成了道具,被台下冒出来的“虎妞”斯琴高娃一扫而空:
那些年的春晚,其实都是茶话会形式,所以台下一直在吃吃吃。不过,那时的春晚也没离老百姓太远,1984年的春晚猜谜录像,还是反映出了中等偏上家庭的年夜饭:
四个人吃饭,大约就是一盘肘子、一盘炸花生,炒个青菜,两碟冷荤,再就是饺子啦。
没过几年,羊肉串成了所有小孩的新宠,和各地春节庙会的新星。烟雾缭绕里,陈佩斯们开创了中国街头小吃的新时代——
别小看这羊肉串,80年代初北京人的回忆里,正是羊肉串摊的兴起,才带动了北京小吃全面复苏,艾窝窝、糖卷果和炸羊尾回到了牛街,煎饼果子、兰州牛肉面、温州拉面一类外地小吃,也纷至沓来。
1986年春晚小品《送礼》里,一位托人办事的行贿者跑去局长家送礼,拎着的网兜里,除了茅台酒,还有一个闪亮的红纸盒——
那时,送点心匣子的老习惯开始复苏,桂香村算一个名牌,而跟它有千丝万缕联系的稻香村,也已于1984年1月22日,在东四北大街开了第一家门市部。
在那个买点心还要粮票的年代,大概没人会想到,稻香村、桂香村会带领北京点心,从北京南站一号伴手礼,膨胀为一统北方点心江湖的霸主。
不过,老字号翻红,到底没有新事物来得快。那年台下的观众席里,北冰洋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新的“贵族饮料”:
据八卦者言,这种“中国魔水”,运动员喝了能缓解疲劳,克敌制胜,一罐要卖两三块,价格不菲。
在亚运会即将召开的狂喜氛围里,健力宝一飞冲天,到了1987年,其销量已经超过了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在内地销量的总和,一等一的豪横。
1985年,就在马三立在台上《大乐特乐》,畅谈京津老饭馆那年,最想念这些美食的一位老人,抱憾离开了人世——
回不去的日子里,他把故园肴馔的记忆,一字一字封存成记忆罐头,留待后来的我们开启,按图索骥,寻找一个失落的世界。
1987年,当“国字头”北京饭店的师傅们,在春晚舞台上抻面时,舶来的肯德基快餐、中国第一家私营的悦宾饭馆,也以前所未有的姿态出现了。
那时候,小孩子当然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,只是听出差跑业务的爸爸回来说,吃馄饨时碰上一个陈佩斯一样的邋遢鬼;
起码到了单位聚餐时,科长为了公款吃烤鸭,也敢厚着脸皮写一封申请:“领——刀,猫蒿!”
当90后出生的时候,大家终于意识到了“吃”的一点负面:不仅公款吃喝误事,炸鸡可乐也伤身。
80年代时,国内医学杂志提到儿童肥胖,说的还是国外新闻,到了90年代,大小报刊已经在警告“预防肥胖从娃娃抓起”了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,90年代的第一届春晚,取消了茶话会形式,台上只剩李谷一老师的《前门情思大碗茶》给大家涮肠子了。
1992年的歌曲《庙会风光》,唱出了一连串老北京小吃菜名,像是那个年代的北京旅游活广告。
此时,不用全国粮票,不用单位介绍信,也不需要指定分配居住,拖家带口来京旅游,品尝老北京小吃的游客越来越多。
很多90后的旅游初体验,就成了前的合影、小饭馆的北京烤鸭、浇一勺木耳黄花卤的豆腐脑,还有一家三口喝完一起吐的豆汁儿。
这位张三,倒没被罗翔老师送去以身试法,只是犯了点小错:上班不干活看报喝茶磨时间,还有溜出去买菜之嫌。然而在他的单位,大家也都这么干。
坐办公室的爸爸们,一会出去买韭黄,一会出去买鸡蛋,工厂的妈妈们,有的干着活还不耽误回家把包子蒸上,顺便再去单位托儿所把孩子接回来。
上班摸鱼买菜,还是认认真真干活,每个人的小问题,反映出了大环境:“企业办社会”的老国企,和“以厂为家”的职工,铁饭碗还能端多久?
1994年的春晚小品《吃饺子》,当孙子过年拿回了窝头,赵丽蓉饰演的奶奶皱起了脸。
各种名头的高档餐饮,成了一代城市居民的幻想,随便什么宫廷玉液酒,也敢卖一百八一杯。
可在老太太眼里,萝卜开会起个名叫群英荟萃,就敢骗年轻人啦?穿上ZARA新款套装也不行呀。
只是不管老一辈怎么迷惑,新一代怎么折腾,一家人的共识是,无论如何不能饿着唯一的孩子——
1999年的相声《瞧这俩爹》里,冯巩老师在儿子军训那天,坚持往孩子书包里塞了八个酱猪蹄儿。
此时,春晚台下的饮料,已经从亚洲果汁,到大亨果茶,再到乐百氏矿泉水换了一轮。
此时,我们的最爱除了小浣熊水浒卡、麦当劳新出的麦辣鸡翅,和背着妈妈在学校门口小卖部偷偷买的卫龙辣条之外,还有一种味道熟悉又陌生的饮料——非常可乐!
日子越来越富足,大家也不再纠结于吃,对吃了十几二十顿的年夜饭,逐渐失去兴趣——平时吃的,并不比过年那天差呀。
2002年初,饱弟最盼望的是被爸爸妈妈带去看《哈利·波特与魔法石》,然后去肯德基买个新出的新春全家桶。
2003年,从北京簋街兴起的全国川菜热达到高潮,饱弟甚至动念过年能不能吃到水煮鱼或者毛血旺,毕竟爸爸之前吃过,还老拿“超辣”来吓唬饱弟。
那些年,我们的年夜饭进食速度,似乎也明显加快了,留出时间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
你可以说,赵本山小品的戏剧结构,没有话剧演员出身的陈佩斯、朱时茂精巧,但那些年他的小品金句,还是切中了大家更广泛的焦虑:
碰见《卖拐》的怕骗钱,得了《心病》怕来钱,下蛋公鸡不小心给炖了,怕没钱,明明怕这怕那,还要硬充《不差钱》……那些年,我们明显担心钱包多过饭桌。
当他的《刘老根》,与英达的《东北一家人》带领东北文化席卷中国,也间接向全世界普及了酸菜白肉、溜肉段、粘豆包、杀猪菜。
随着全国各地的东北菜馆越来越多,老根儿的馈赠几乎超过了兰州拉面和沙县小吃。
一个梗能让全国念叨一年的赵本山,似乎是春晚演员中带货顶流的绝响。那之后,春晚与吃的联系,已经不那么紧密了。
很多人对春晚与吃的记忆,似乎止于2015年小岳岳的打卤馕,更多人对春晚、对年夜饭的热情,转移到了别的地方:
从前大年初一,爸妈要不停发一上午拜年短信,如今一个群发和微信群就解决了问题;
过去,我们缠在他们身边,等发完短信才能借来手机,玩一会贪吃蛇,如今手游从切西瓜玩到拼西瓜,也熬不完一个无事可做的大年初一;
爷爷奶奶的年夜饭菜谱,依旧精心安排,只是桌上最先光盘的成了拌凉菜,剩下的总是大鱼大肉。
我们渐渐把春节过成了每一个多彩却重复,喧闹而单调的日子。春晚,早已成了以上一切过程的BGM。
然而,我们也由此发现,当我们对春晚的期待、对年夜饭的馋都消散后,还能吸引我们团聚的,正是团聚本身。
如今,对就地过年的人们而言,这最后的引力也已不可得,异乡的春节,似乎无可避免彻底滑向庸常。
打开一台老春晚,跟台上台下一起吃吃喝喝,在劫波尚未荡尽的新一年,像我们小时候一样,对这个世界,重新开始期待。
[3] 张振军,邵瑞林.稻黍干粮称尚品 香透五味第一村——揭秘百年老字号北京稻香村发展历史[J].中国品牌与防伪,2010(01):60-63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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